时下我国部分蔬菜市场出现了“菜贵伤民”“菜贱伤农”同时存在的怪圈。全国18种蔬菜平均批发价格三周来累计下降16.2%。山东、河南、浙江、上海、北京等地出现蔬菜滞销。北京油菜最低价5分/斤,上海农民开拖拉机碾掉百万斤卷心菜,济南菜农自杀。然而市民无法理解,认为市场菜价很高。为破解这个怪圈,近日国家农业部、商务部等部委组织大型连锁企业农产品批发市场等流通企业直接采购蔬菜、优先销售滞销蔬菜的举措(见《京华时报》2011年4月23日)。个中彰见政府机关急菜农所急之情怀。但是一个问题也摆在公众面前:仅凭组织企业直接采购就能避免“菜贱伤农”现象出现吗?回答恐怕不太乐观。
为何“菜贱伤农,菜贵伤民”怪圈会同时出现?有分析人士批评,今年春节期间菜价持续攀高,菜农们纷纷下“赌注”,盲目扩大蔬菜种植面积时,农业部门没有去给菜农提个醒。有评论指出,是农贸市场出现利益部门巧取豪夺,无良商贩欺行霸市等等原因。这些都不无道理。但多年来,为解决蔬菜贱伤农或菜贵伤民问题,政府部门出台了不少改革举措。比如,为平抑菜贵问题,不少地方政府出台了“菜篮子工程”,财政补贴蔬菜种植已蔚成风气。不少地方还搞了“农超对接”;为解决“谷贱伤农”问题,政府还不断提升粮价等举措。坦率而言,这些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但十分有限,时间一过,一切又死灰复燃。面对改革效果的短暂性,人们自然呼唤改革的长效性,这就是人们祈望“改革顶层设计”出现的缘由之一吧!
在2010年末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中央强调加强改革顶层设计,在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取得突破。在前不久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在研究部署2011年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重点工作时,又强调更加重视改革顶层设计和总体规划。这个“改革顶层设计”,是深化改革的专有名词,标志着中央决策层对改革走向,全面深化改革与协调配套之系统性的决心和勇气。
在解决蔬菜产与供矛盾问题上,需要“改革顶层设计”。上海去年推出了“冬淡青菜成本价格保险”产品,“冬淡”青菜保险面积超过5.7万亩,共发生赔款424万元,亩均赔款近80元。相关专家认为,绿叶菜成本价格指数保险,将政策性业务和市场化运作有机结合起来,充分发挥了农业保险的准公共产品特性,既保障了市场供应,平抑了菜价,又减少了菜农损失,调动了菜农种菜积极性,已为人们推进蔬菜供求改革顶层设计提供了活例与借鉴。人们知道,一个地方每天蔬菜供应多少是与人口状况息息相关的。人们每天要吃菜,尤其是放心菜不能少的。一旦超过了这个总量就难免出现供过于求,农产品就会出现滞销现象。因此,各地办蔬菜基地不能不考虑这个需求量。此外,蔬菜生产有季节性,有旺季与淡季;蔬菜还有叶菜与茎根类蔬菜之分。从储存性而言,茎根类蔬菜又比叶类耐储存。当然,蔬菜在农村田地种植,运到城市销售需要时间,这些都要通盘考虑。蔬菜从地头到餐桌,需要运费、过路费、油费等七七八八的费用。处于流通、销售环节的商家,因为无法控制成本,又缺乏市场博弈能力,也只能赚点微薄的辛苦钱。既然菜价上涨太快要压制,菜价下跌太多更要保护。可见,地方办菜篮子工程就需要进行“改革顶层设计”,进行综合平衡,运用政府的、民间的、企业的力量进行总体实施,才能使社会像一部大机器和谐运转,才能既确保蔬菜供应,又能有效避免菜贱伤农或菜贵伤民问题出现。
诚然,在推进蔬菜供应问题“改革顶层设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地方政府以坚忍不拔的意志进行调研和攻关。但是,面对菜农因8分钱一斤菜而自杀惊闻的出现,更应急民众所急,奋发有为,突破这个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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